《回到马克思》阿拉伯文版问世
近日,南京大学张异宾教授(笔名张一兵)的著作《回到马克思:经济学语境中的哲学话语》阿拉伯文版由阿联酋指南针出版社出版发行。
《回到马克思:经济学语境中的哲学话语》由南京大学文科资深教授张一兵创作完成,是张一兵教授利用“考古学”式的方法解构马克思思想观点生成过程的开拓之作。作者通过分析马克思的大量经济学著作来透视其中所深深隐藏的哲学话语结构,研究视角独特。“回到马克思”是一项艰难的理论工程,本书有效利用MEGA²文献,把对一大批马克思早期经济学笔记的解读与哲学理论分析联结起来,形成了独特的学术创新点。本书的出版对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研究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2018年9月,作者委托南京大学出版社代理该作品阿拉伯文版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出版、发行等事宜,并于当年入选中华学术外译项目。
近年来,南京大学出版社一直致力于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全面提升国际传播效能。《回到马克思:经济学语境中的哲学话语》阿拉伯文版的出版,是中国学术著作“走出去”的重要成果之一,也得以让阿拉伯国家学者感受到中国学者的学术创新,在交流互鉴中增强中华文明的传播力和影响力。
各版本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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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克思”是中国马克思主义学术研究的一个崭新口号。廓清理论地平、寻求新的理论衍射点是这一深度模式的逻辑前提。《回到马克思(第一卷)》在国内第一次基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第2版(MEGA2),第一次从马克思经济学研究的历史语境出发,力求真实地呈现出马克思哲学话语深层转换的动态历史原相。作者的学术创新在于,运用全新的解读方法确认了青年马克思的人本学社会现象学,以及建立在扬弃古典经济学社会唯物主义基础之上的广义历史唯物主义科学视域,特别是第一次指认出马克思在最后的经济学探索中所创立的历史现象学批判话语。由此,本书冲破了苏东学者和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在理解马克思哲学语境中的重重理论迷障。
壹 江苏人民出版社,1999年1月出版
中国社会科学院 汝信教授:
读完《回到马克思》一书,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作者的理论创新意识。全书新意迭出,无论在观点、概念或方法上都有许多创新,颇令人有耳目一新之感。这种学术创新决不是凭借任意放纵的想象力,而是建立在严肃认真的艰难的文本研究基础之上的,所以特别可贵。尤其重要的是,本书为我们提供了理解马克思思想发展的一种新的解读模式。这是一位中国学者在总结和研究分析了当代各种解读模式之后,通过独立思考,独辟蹊径地提出来的,可以说是一个富有创造性的新尝试。
贰 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年1月出版
南京大学 孙伯鍨教授:
“回到马克思”是响彻20世纪的口号。而在新旧世纪的交叉点上,由中国年轻一代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来践行这一艰难的理论工程,令人欣慰。这一本书,读起来并不轻松流畅,有时甚至是沉重滞涩的,但马克思哲学的历史语境也因之从一种全新的理论视域中呈现出来。
叁 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年8月出版
南京大学 洪银兴教授:
这本书有效利用了MEGA2的最新文献,把对一大批马克思早期经济学笔记的解读与哲学理论分析联结起来,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学术创新点。它的出版将会对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的研究产生积极的影响。
肆 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年8月出版
出版家 吴源先生:
从出版的角度看,原创性是学术著作的真正生命力和“市场价值”所在。《回到马克思》在一个大家都熟知的理论话语境域中建构出一种极富震撼力的学术冲击,可谓来之不易。中国出版界愿意支持这样的著作问世。
伍 江苏人民出版社,2014年1月出版
中央党校 韩庆祥教授:
《回到马克思——经济学语境中的哲学话语》,为我们重新解读马克思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式。作者对马克思哲学文本的解读工作,如有些学者所说的,可概括为怀疑(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传统解读框架提出质疑)、颠覆(重新对马克思的文本进行厘定、框清、衔接、解释)、考证(对马克思的文本进行认真细致地搜寻和考证)和重释(弄清马克思思想发展的真实历程和理论逻辑)。整个来说,作者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版第二版,简称MEGA2资料为依托,集中于马克思早期哲学、经济学手稿,从马克思经济学研究的思路出发,力求运用现代西方文化的成果,来解释马克思哲学思路的变化以及历史唯物主义形成的阶段和性质,并对当前许多在解释马克思过程中存在着的重大理论问题进行了梳理。应该说,作者在揭示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关系、马克思哲学变革中的深层的理论逻辑变化以及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性质方面,提出了独特的有说服力的解释。在所有的解读范式中,这种文本解读是独特的,颇有深度和力度的。
陆 江苏人民出版社,2020年4月出版
苏州大学 王金福教授:
张一兵教授的新作《回到马克思——经济学语境中的哲学话语》(江苏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是对马克思的经济学文本的“几乎殚精竭虑的哲学解读”,真实地揭示了马克思哲学思想的发展历程和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质,很值得一读。作者站在现时代的基础上,为了回答现时代所面对的理论问题和实际问题而“回到马克思”。作者对马克思哲学的理解具有新的理论视角和科学的解释学态度,分析精细,逻辑严密,见解独特而深刻,具有强烈的历史感和现实感,能对读者产生一种心灵震撼的作用。这一著作对于我们正确理解马克思创立的新哲学的实质和解决我们目前所面对的理论问题和现实问题,具有启发意义。
苏州大学 任平教授:
《回到马克思》之所以引起了中国学术界高度关注,并不在于它阐释问题时标新立异地使用许多新概念、新名词、新表述,如将马克思的历史观称之为“历史现象学”,而在于其革命性转向的深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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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克思——经济学语境中的哲学话语》现已译为七种语言在世界各国出版:2013年,日文译本出版;2014年,英文译本出版;2014年,韩文、德文、土耳其文译本出版,2020年俄文译本出版,2024年阿拉伯文译本出版。《回到马克思:经济学语境中的哲学话语》不同语言版本的出版,既是中国学术著作“走出去”的重要成果之一,得以让各国学者感受到中国学者的学术创新,在交流互鉴中增强中华文明的传播力和影响力,同时也在全世界范围内持续激荡起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潮流,充分展现出马克思主义思想在当代源源不断的生机与活力。
美国杜克大学 阿里夫·德里克教授:
The analyses themselves are closely reasoned, subtle, and circumspect. It may best be described in my view as a “dialectics of Marx’s thought” from the first writings in the late 1830s through the 1840s and through the Grundrisse and Capital. It is more subtle than the sharp breaks offered by “Western Marxist” commentators, including Althusser. Rather than posit sharp breaks that force either/or choices(Young Marx vs. Mature Marx, humanist Marx vs. scientific Marx, etc), Zhang is sensitive to both continuities and discontinuities, surface readings and deep structures, and the interplay of philosophy, history and economics in the various phases of an unfolding theoretical system based throughout on a critique of capitalism. This, too, should be exemplary in the scholarship on Marx and Marxism.
日本文艺复兴研究所 榎原均教授:
《回到马克思》的书名让人想起胡塞尔的“回到事情本身”,可“马克思本身”在哪里呢?张一兵通过重新解读马克思的文本,试图寻找这一问题的答案。在他看来,马克思的思想经历了一个范式转换,而他就是要在马克思的这些文本中找到从历史唯物主义到政治经济学批判的思想实验历程。我认为,张一兵的《回到马克思》在马克思思想研究中树立了一个新的学术坐标。
日本札幌大学 宇波彰教授:
中国学者张一兵的《回到马克思》一书在精神分析学的影响下,将马克思的思想追踪至《资本论》,着重对马克思关于《资本论》的相关笔记进行了深入的分析探讨,阐明了处于形成阶段的思想,并分别提示了马克思各个时期思想的问题之所在。《回到马克思》是一本名副其实的力作,对其理应给予高度评价。
日本专修大学 新田滋教授:
张一兵的《回到马克思》不仅吸收了马克思文献学研究的各种成果,而且将现象学等现代哲学的新动向也纳入视野。日本的马克思主义研究走向衰退以后,MEGA2中刊行了《克罗茨纳赫笔记》、《布鲁塞尔笔记》、《曼彻斯特笔记》、《巴黎笔记》和《伦敦笔记》等。作者对包括这些在内的马克思思想的发展过程按时间顺序进行了追踪,其极其严谨的治学态度与近年来西欧以及日本的一些研究者的做法完全不同。那些人似乎是想以“现代思想”化了的马克思研究来欺世盗名,令人鄙视。张一兵的这种坚实且高水准的集大成的著作实属罕见。我认为,《回到马克思》一书将对今后的马克思研究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韩国庆尚大学 丁声镇教授:
《回到马克思》是中国当代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张一兵教授的代表作。在马克思诞辰200周年之际,能够在我国出版《回到马克思》的韩文版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1999年《回到马克思》一书在中国初版之后,中国国内的学界掀起了一股“回到马克思”的新热潮。在海外,分别于2013年和2014年出版了《回到马克思》的日文版和英文版。韩国历来以在短时间内翻译世界范围内有重大影响的最新著作而著称。然而,《回到马克思》这部具有里程碑式的重要著作,直到在它初版20年之后才译介到韩国,不得不让人有一种亡羊补牢之慨叹。
南京大学 康加恩教授:
这本厚书的字里行间里,充满了大量对马克思的分析。这里关注本书的三个贡献:1)张一兵所呈现的,是对马克思全部著作最为详尽的概述之一;2)他提供了充分的理由,认为一些标准阅读是不可靠的,甚至是完全不相一致的;3)他提出,晚期马克思的世界观是一种历史现象学。
1)马克思的著作通常被划分为早期和晚期,或非成熟和成熟时期。张一兵相信,这一划分把问题过度简单化了。实际上,存在着多个值得关注的思想转变。基于文本依据,马克思的第一时期被定位在1838-1844年,这一时期马克思从青年黑格尔派转向费尔巴哈的普遍唯物主义,记录在马克思的《克罗茨纳赫笔记》、《黑格尔法哲学批判》、《犹太人问题》、《1844年手稿》中。张一兵强调,从《穆勒评注》和《1844年手稿》开始,马克思进入第二阶段,直到1846年底(《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德意志意识形态》、《致安年科夫的书信》的草稿,以及《布鲁塞尔笔记》和《曼彻斯特笔记》)。这一时期,马克思开始致力于建立一种对历史唯物主义的全新理解。1847到1853年期间,马克思写作《哲学的贫困》,并记下《伦敦笔记》(1850-53),标志着马克思思想发展的第三阶段。随后开始了马克思的最后阶段,开始于1857-58年:《大纲》及晚期导向《资本论》的写作。
与大多其他马克思研究所不同的是,后者面对的是马克思的完成著作,而张一兵的研究涉及到马克思的摘录、笔记和其他纪录文献。这些纪录文献包括研究提纲、书目、理论沉思等。现已出版并索引的共有约250本笔记,其中的60,000页文本包含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注释和评论,更不用提收录在历史考证版全集(MEGA2)中的大量未出版资料.。张一兵提出,这些马克思终身保留的笔记本,需要引起特别的关注,以发掘其理论意图、思想实验和理论直觉,这些构成了马克思完成著作的幕后背景。
2)1924-32年《德意志意识形态》的出版,以及一大批马克思1845年前著作的出版,包括《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波恩笔记》、《柏林笔记》、《克罗茨纳赫笔记》、《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和《1844年手稿》——以上文本的问世,重塑了学术上对马克思理论发展的理解。基于这些资料,例如,马克西米里安·吕贝尔和伊林·费切尔便在早期著作中发现了一个人本主义的马克思,用以对抗苏联的马克思主义;同时,卢卡奇、柯尔施和葛兰西则遵循了一种模式,既拥护马克思早期的人本主义,又赞同其晚期的主体性思想。对于一些思想家,如早期弗洛姆、马尔库塞、列斐伏尔,以及晚期萨特来说,《1844年手稿》本身便代表了青年马克思。围绕“人本主义马克思”的争论,导致南斯拉夫实践派直接反对所谓的“恩格斯主义”:即“马克思主义是一种经济决定论”、“人本主义的缺场”(xxiv)。随后,在这一问题上,阿尔都塞的断裂说提出了一种完全不同的路径,将青年马克思刻画为人本主义意识形态,将成熟马克思指认为一种全新的科学世界观。还有苏联的进化论模式,将1844年之前的时期指认为青年黑格尔派的马克思,并将马克思向唯物主义的转折定位在1845年夏(《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到1846年秋《德意志意识形态》的写作。青年与老年争论问题的核心,是如何定位马克思的理论转向。哲学前提的颠倒与最初将经验感知视为非历史的,代表了马克思的第一次转变,从青年黑格尔派转向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张一兵认为,在这两极之间的摆动,在《1844年手稿》表现得较为明显(115)。1847年,马克思开始从一种历史视角关注社会现实。十九世纪50年代末,马克思开始写作《大纲》,标志着他在经济学语境中对物化、异化和对象化的“现象学颠倒”(487)。最后的转变,由《资本论》中的一系列经济学理论表象的系统颠倒构成。
3)对张一兵而言,马克思整个工作的最终成果,是他的“将本质与现象相统一的、以历史唯物主义与历史认识论的特殊理论为基础的历史现象学”(353)。“历史现象学”开始于马克思《巴黎笔记》中的早期经济学研究,尤其在1842年左右,当他第一次在人本主义的影响和同时代人的政治批判下,第一次抓住了资产阶级经济学中的物质生产思想。此时,马克思生产出一种社会唯物主义,与异化概念紧密相连。张一兵认为,对马克思思想的纯粹经济学解读必须被抵制:在马克思社会理论的基础建设和发展中,人们不仅要思考马克思取得了什么,更加要思考马克思如何获得这些基础和进步。“如何”的问题,预设了马克思有关经验现实与社会历史的不断发展的、具有理论重量的观点。
张一兵认为,马克思对社会现实表象形式及其在思想史中的表象形式的追问方法,是通过一种称为历史的、批判的现象学的途径获得的。“现象学”这一术语,指向马克思的理论在不断变动历史中的双重根基:理论与经验主义。然而,张一兵考察的特殊案例是马克思走向《资本论》的道路。本书旨在“经济学的语境中”重构马克思的现象学。
马克思的理论方法在《穆勒评注》即《巴黎笔记》的末尾,“政治经济学的要素”,以及《1844年手稿》中,向着一种对历史辩证法的特殊理解发展。在其后来的《布鲁塞尔笔记》、《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著作<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手稿中,马克思在本体论层面上发展了其工业生产力思想,又在《德意志意识形态》的第一章中进一步发展。张一兵认为,马克思在这里建立了他的哲学逻辑和对社会现实的经济学批判。在1845-1847年间,马克思开始放弃之前基于人本主义的讨论和非批判性现象学的实证主义-唯心主义传统,在1850-1853年的《伦敦笔记》中发展出一种对社会现实的全新理解。这里,马克思第一次意识到,经济关系结构的颠倒和物化,要回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础结构中去。1857-58年的《大纲》是马克思与资本主义社会中对象化和物化关系的表象形式进一步对峙的产物,在张一兵看来,这正构成了马克思“批判的、历史的现象学”(389)。
张一兵强调,他的“回到马克思”工程并不代表固化为某种教条格言的企图,而是试图将马克思全部思想的各个独特方面放在一起讨论。他的悉心考察集中在被忽视的纪录文献中,这些文献正在德文版和中文版的历史考证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EGA2)中陆续出版,他将那些在标准的马克思历史编撰学中被遗失的片段重新拼接回来。因此,这一理论贡献应该有助于打破围绕马克思建立起来的个人崇拜,至少在中国语境中;并有助于对各种相互反对的马克思解读去神秘化。
原文刊发于《Science&Society》杂志
杨乔喻译
日本作家 佐藤优:
这是一本了解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现状的好书。在30多年前的日本学术界,马克思主义的影响非常大。在20世纪30年代,依据“讲座派”(共产党系)和“劳农派”(非共产党系)展开的马克思主义者关于资本主义的讨论创造了日本知识分子的“思维范式”。相对于讲座派强调日本社会结构的特殊性,劳农派展现的则是普遍主义的世界系统论。这两个范式现在也略微改变地保存着。日本式的经营论、TPP反对论是讲座派的传统,而主张全球化的学者则无意识地继承了劳农派的构思。
20世纪60-70年代,对大学与左翼运动(尤其是新左派)产生巨大影响的是宇野弘藏(1897-1977,原东京大学社会科学研究所教授)和广松涉(1933-1994,原东京大学通识教育部教授)。
我认为,宇野和广松分别继承了劳农派和讲座派的传统。不管怎样,宇野经济学、广松哲学是远远超过欧美及苏联的马克思研究高度的理性事业。遗憾的是,说到今天的学界对这二人的批判地继承的话,大概只有继承了宇野经济学的柄谷行人以及继承了广松哲学的宫台真司等人了吧。
然而,张一兵是在异质于那种苏东的教条主义,但却符合共产党的方针,用马克思列宁的语言使之理论正当化的原初语境中解读马克思。张一兵区分了马克思研究的五种解读模式。
第一种是不承认马克思主义的、研究马克思的文献的西方马克思学。
第二种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人本主义(人道主义)。
第三种是阿尔都塞所代表的“重新划分马克思思想发展过程”的“认识论断裂说”。广松涉也是这种模式的变种。
第四种是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所公认的马克思主义是渐进的、发展的学说。张一兵将之命名为“进化说”。
最后,第五种是由南京大学哲学系孙伯鍨教授所创立的独立的解读模式。“这种模式由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两次转变论和《巴黎手稿》中的双重逻辑的观点组成”。在笔者看来这是第三种解读模式的亚种。张一兵本人也再三强调支持这种模式。对于这点,我们大概应该从学术界历来强调师承来看,即孙伯鍨与张一兵是师徒关系。
本书的优点在于,对于马克思一直到《资本论》的思想过程中所吸收的德国的黑格尔左派的思想、法国革命的思想、英国经济学思想,张一兵都细致地进行了讨论。特别是对马克思的笔记类文献做了深入的解读。例如,从1845年4月马克思的《与自私的人对立中的神的自私(göttlicher Egoist)》、《关于古代国家制度的革命期的错觉》、《“概念”与“实体”(Substanz)》、《革命=近代国家的成立史(Entstehugsgeschichte)》中解读出的“这个文本记录了马克思当时的思想实验中激溅的重要的思想火花。这个小火花是他在具体的经济与历史的研究中突然发现的重要的哲学上的规定群,即历史性、现实性、具体性的规定群”是很彻底的。笔者也支持这种见解。
经济快速发展的中国产生了各种社会矛盾。这些社会矛盾不能简单地选择回到“本来的生存方式”,也不能只用人本主义来克服。张一兵在本书中给出了强烈的暗示:借用一直持有资本主义是“被多重颠倒,被妖魔化,被假象遮蔽了本质的虚伪世界”的共产主义者的力量克服市场经济中资本的物化力量。广松涉的梦似乎在中国能被继承。中野英夫的译文亦流畅易懂。
原载于日本《每日新闻》2013年9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