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社会理论研究中心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

巴塔耶:文学与恶:艾米莉•勃朗特

董澄波译,转载自“暴风骤雨”公众号
自《文学与》,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年。 
在所有的女人中,艾米莉•勃朗特似乎是最受咒的象。在她短的一生中,有一些不幸。但她纯洁的道德完整无缺。她从的深渊里吸取了切的教。很少人比她更严谨、更勇敢、更正直。她对恶认识底。  
这是文学、想像和幻梦的任务。她三十岁去世,事业无法完成。她一八一八年出生,很少离开田野、荒原和约克郡长老会教区。那里的粗犷景色和爱尔兰牧师的严肃性格很协调。这位牧师给了她严峻的教育。她缺乏母爱,她母亲早年逝世,姐姐和妹妹均是严酷性格。她唯一的哥哥走上邪途,耽于不幸的浪漫主义生活。众所周知,勃朗特三姊妹既经历了长老会的苦修气氛,又经历了当时文学创作的动乱高潮。朝夕亲密相处把她们联系在一起。然而,艾米莉却保留着孤独的精神状态,听任幻觉幽灵奔驰。她沉默寡言,但表面看来十分温柔、善良、活、助人为乐。她感情从不外露,只有文学能使她容。她患了短期的肺病,但不愿看医生。临终前的早上,她像往常一,起床下楼,来到人中,一,也不再回自己的房。午前,她停止了呼吸。  
她留下了少量作和代最美的文学作品之一《呼山庄》。 
这也许是最动人、最强烈的爱情故事……  
从表面看,命运要她在有美貌的候无视爱情,在激情中体会苦种体会使情不仅与光明相联系,也与强暴和死亡相联系——因表面上死亡是情的真理,情又是死亡的真理。  
一 色情是承生活,直到死亡 
当我到艾米莉•勃朗特的候,我要持原来的看法。我认为,色情就是承生活,直到死亡。性欲的意思包含死亡,不指新来的人代替死亡的人,也涉到人的生殖繁衍。生殖就是消逝。最简单的生物在无性繁殖中自行消失。如果死亡的含是由生命渡到腐,他就不会死,而是去的人在繁殖中不再是原来的人(他已变为双重的人)。个人的死亡只是繁殖的一个象。有性繁殖只是永恒的无性繁殖的一种复。永生同也是个人的死亡。任何物都不可能实现有性繁殖而不陷入死亡运之,性欲奔放的基在于否定自我孤立。只有自我超越、在抱中失去孤独感,才会入痴迷状。无粹的色情心(迷恋——激情)还是肉体的快感,都是在毁灭和死亡隐现时,才显得最为强烈。人们所说的罪恶,就是来自死亡的深刻内涵。脱离肉体的爱情,对爱情的最后真理具有特别的象征意义,因为死亡让他们结合在一起,使他们接近,给他们冲击。  
一般的情已不能体《呼山庄》中心人物瑟琳•恩肖和希斯克里夫的合。任何人都没有比艾米莉•勃朗特把真理表达得更有力。我认为,她不但以明确的度考问题,而且极其感人地把自己的身感受表达出来,也可以,神妙地表达出来。  
二 童年、理智和邪  
《呼山庄》激起的情感十分烈。因此,在我看来,不尽分析(如果可能)此提出的问题谈论这种情感就没有必要。  
我把不道德行和最纯洁情的折磨相提并(普遍认为有意的形式)。  
这种自相矛盾的提法,会使人感到困惑,我将尽力加以说明。  
上,《呼山庄》以及瑟琳和希斯克里夫的情,都把性欲问题搁置一边,而提出恶的激情问题。好像恶最能表达激情。  
如果撇开不道德行的施虐形式不,艾米莉•勃朗特中的,也表达得最全面。  
不能认为些行的表,最后会来某种利益,某种物上的好种利益无疑是自己的私利。但是,如果我期待本身也会来好,那就不重要了。至于残暴的色情狂,那是要享受毁灭,而最痛苦的毁灭就是人的死亡。色情狂就是。如果了物利益而人,那不是真正的,如果人者除期的好外,还为自己采取了行而感到高,那才是十足的。  
为了更好地描绘善与恶,我将回溯《呼山庄》的基本情况,回到瑟琳和希斯克里夫的童年代。那,他情是完整的。他在原野里尽情奔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当然也有反束;但两个孩子天真纯洁,他牢不可破的情属于另一个范畴)。也许这情拒放弃粗野童年有的自由,即社会戒律和礼仪规未修改的自由。种原野生活(在世界之外)的条件是基本的。艾米莉•勃朗特使些条件得敏感——这是诗(未事先考)的根本条件,两个孩子都不愿自我禁。社会上反天真的自由行是私利打算的依据。社会要使种情况期存在。如果社会企孩子未加思索的行,使孩子感到同关系,社会就以存在。社会束野蛮青年放弃他的天真自主感,要求他服从成年人的合理范:合理是以集体利益根据的。  
在艾米莉•勃朗特的作品里,立是很明的。正如雅克•布隆代雅克•布隆代的,我们应当注意,在叙述中“凯瑟琳和希斯克里夫的情感在孩童时期就固定了”。但是,孩子有会忘成年人的世界,他本来也将属于个世界。灾了。希斯克里夫来的弃儿被迫离开了在荒野里与瑟琳愉快奔跑的奇妙王国。瑟琳期不计较艰苦,却否定了孩童代的野气:在舒适生活吸引下,她被一个富有的、敏感的青年惑。实际上,瑟琳与埃德加•林的婚姻是昧的,不是真正的合。特拉什克斯•格奇在呼山庄附近,林瑟琳在那里生活。瑟琳认为那不是一个定的世界。林是一个厚的人,他未放弃孩童的天然傲气,但他很随和,他的自主超越了他所享有的物条件,但如果理智的定世界不作步,他就不能享受些物条件,因此,当希斯克里夫一次来,得富有,他便认为凯瑟琳背叛了孩童绝对独立自主的王国。他的种想法是有根据的。当,她和他都是全身心地属于个王国的。  
我笨拙地跟故事:希斯克里夫狂的烈行,在作者冷静和朴素的笔下,表得淋漓尽致……  
书的主题是一个被诅咒者的反叛,他被命运逐出他的王国,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他恢复失去王国的强烈愿望。  
我不愿述故事的细节,其烈程度具魅力。我只想请读者注意,任何法律范或怜之心,都无法阻止希斯克里夫的怒。他死亡无悔,因认为自己是瑟琳患病和离世的原因。  
现在,我要谈一谈反叛在道德上的意种反叛出自艾米莉•勃朗特的想像和梦幻。  
这种反叛是恶对善的反叛。  
反叛肯定是不合理的。希斯克里夫不放弃童年王国的意何在?无非是不可能挽回和死亡。在个理智占优势的世界上,人力求生存。反叛有两种可能性。最普遍的一种是今的方式,即否其合理性,人容易看到,现实世界的原不是真正的理智,而是理智与断的合。断系由暴力或童年活动产生。这样的反叛反映了善与的斗争,表现为暴力或徒的活。希斯克里夫判他所反的世界: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与善一致,因他反善,但当他烈反,他在思想上也是清晰的:他知道代表善和理智。他憎恨人道和仁慈,他认为这刺;从故事的外表和故事的魅力来看,甚至是人为编造的。但是出自作者的梦想,而非出自她的逻辑性。在奇故事?文学中,没有比希斯克里夫更真、更朴地体一个基本的真理:儿童反抗善的世界、成人世界的真理。他无保留的反抗,注定是属于的一面。  
没有希斯克里夫不抗的法。他察觉凯瑟琳的小姑情,不久就娶了她,的是尽量给凯瑟琳的丈夫造成害。他把她拐走,刚结婚就虐待她;后来也一直粗暴地待她,以致使她陷于望。雅克•布隆代德和艾米莉•勃朗特的两句并提是有道理的。:“朱斯蒂娜的一个子手吐露:‘毁灭是多么愉快的行为,我不知道还有比这更舒服的快感。这样的赞叹,只能出自欣赏这种可耻行为的人。”艾米莉•勃朗特希斯克里夫表示:“如果我生活在一个法律不怎么严厉、感不怎么灵敏的国家,我将高对这两个人物行一次耐心的活体解剖,以便度一个愉快的夜晚。”  
三 艾米莉•勃朗特与抗  
她独自一人,塑造出一个完全衷于的人物,这对一个毫无经验的少女来,是以理解的,尤其是希斯克里夫的塑造更令人惊奇。  
凯瑟琳•恩肖本人是绝对符合道德尚的。她直至死也不愿背离她童年的恋人。她知道,希斯克里夫与密切相,但她仍他,甚至出了这样一句具有决定意:“我是希斯克里夫。”  
这样看来,真正的恶不仅是坏人的梦想,从另一个角度看,恶也是善的梦想。死只是对这种荒诞梦想的惩罚,梦想则寻求和接受惩罚。但是,没有任何西能阻止种梦想。不幸的瑟琳•恩肖的情况就是如此。应该说,在同一程度上,艾米莉•勃朗特的情况也是如此。艾米莉•勃朗特经历了她所描述的那种生活,怎能不令人怀疑,她正是瑟琳•恩肖的化身?  
在《呼山庄》里,有一个情与希腊悲相似,因为这部小的主就是悲性地抗法律。悲的作者他所描写的抗法律表示同意,但他激情的基是同情心。他感到同情,与抗者心心相映。最后两种情况都以抗法律为结局。希斯克里夫在死前和临终时,都感到一种奇怪的幸福。但种幸福使人生畏,是悲性的幸福。瑟琳希斯克里夫,她的死,不是在肉体上,而是思想上抗了忠的原瑟琳的死是一种“永恒的折磨”,希斯克里夫忍受烈的折磨。  
《呼山庄》的法,像希腊悲的法,本身没有被否定。在它禁忌的范内,人并非无所作。禁忌的域是悲域,甚至是神圣的域。的确,人排斥禁忌,但了美化它。禁忌把它排斥的象神化,使它从属于罪范畴——死亡,禁忌既是一种惑,也是一种障碍。《呼山庄》、希腊悲和任何宗教的教,都明存在一种理性世界所不能接受的神秘运种运与善背道而。善的基是照共同利益,从根本上看包括未来的考。神圣的狂,“不假思索”的童年行,完全属于在。在孩童的教育中,需要对恶确定一个共同定。成年人禁止那些快要“成熟”的人入神圣的童年王国。了未来而谴责当前,然不可避免,但也是一种错误。禁止容易,也很危。要找回目前域(童年王国),就需要暂时违反禁忌。  
由于禁忌不可捉摸,暂时违反也就更加自由。艾米莉•勃朗特和瑟琳•恩肖两人都示了反和罪,她的行属于超道德范畴,而不属于道德范畴。《呼山庄》的主旨是道德挑,而一挑起源于超道德念。雅克•布隆代没有作一般的描述,但他对这种关系有正确的理解。他写道:“艾米莉•勃朗特能超脱,能念和社会俗的束得解放。这样,就像一捆枝分枝芽似的,展成多种生活。如果考到故事的主要立面,每一种生活都反映了社会和道德的底解放。了更地扣住生活,发现艺术创造,里存在一种与现实世界决裂的意志。是醒和潜力起了作用,无可否种解放任何艺术家都是必要的”;“对那些坚持道德价值的人来说,这种感受可能更强烈”。正是由于反道德法与超道德念之的内在协调,形成了《呼山庄》的基本向。此外,雅克•布隆代尔详细描述了宗教界深受理公会〔基督教的一个派强调个人和社会的道德——译注〕影响的状况。年轻的艾米莉•勃朗特正是在境中成的。精神上的紧张格要求,束这块天地。但是,艾米莉•勃朗特的度与希腊悲格是不同的。悲属于原始宗教的禁忌水平,如禁止凶和禁止乱是理性所不能明的。艾米莉•勃朗特从正统观念中解放出来,脱离了基督教的单纯和天真,但她保留了家庭的宗教精神。基督教义严格忠于善,理性是善的基。希斯克里夫反了法,不由自主地着他的瑟琳•恩肖,也跟她一道反法。他反的法首先是理性的法,至少是一个集体的法。基督教种法建立在原始宗教的禁忌、理智和神圣事物协调的基之上。上帝是神圣事物的基。在基督教中,上帝没有武断的暴力行,神圣世界是在代建立的。在下述情况下,开始逐化:原始禁忌主要排除的是暴力(实际上,理性与禁忌有着同样意义,原始禁忌很久前又与理性是一致的)。在基督教中,上帝和理性之存在混淆之种混淆生苦,譬如冉森教派〔天主教的一个派,主限制人的自由——译注〕就从相反的方向进行努力。在基督教这样长期的混淆中,就出现了艾米莉•勃朗特的度。她赞赏牢固的道德,又梦想神圣的暴力,与有组织的社会无法协调,也以找到出路。  
童年王国的道路上充着天真和纯洁罪的恐怖中又重新出。  
纯真的爱情在真实的内心里可以找到。我曾说过,纯真的爱情就是死亡。  
死亡和瞬的狂醉一,都反以理性的善的意向。但在反善的候,死亡和瞬已成最后的局。死亡又是瞬志。既是瞬,就不需要期考。——新的个人瞬,是以逝者的死亡为转移的。如果死去的人在世,就没有新来人的位置。生殖和死亡左右着生命的不断更新。因此,愉快的生命我不能只有一种悲性的看法。悲也是快的前兆。  
浪漫主作了这样的宣告,但在所有的作品中,只有晚出的杰作《呼山庄》,表达得更有人情味。 
四 文学、自由和神秘经验  
在上述情中,最突出的地方是,这样的教不像基督教或古代宗教那,只针对组织的集体,并成集体的基。他针对的是孤立的、迷失方向的个人。只有抓住瞬才是文学。是自由的、无组织的文学。就是文学的道路。这样,弃教或教派的智慧将与社会需要合。社会需要常常表现为或理性。无将来出什么制度,只有文学能揭露反法的多种手法——不如此,法就没有意——文学不能承担建立集体秩序的任,它不作出这样的断言:“我所,保基本遵守法”;或像基督教那:“我所(福音的悲),保走善良的道路(即理性的道路)。”文学甚至像反道德法,成一种危。  
文学是无组织性的,因此是不负责任的。任何事都不依文学,所以文学可以什么都。  
如果文学(按其整体的真性),不能表“深刻理价”,它将是一大危。但并不明,因反抗的外貌往往容易发现。文学的真正任,在于与者作基本的交流,否就不可理解(我指的不是那些旨在人的、大量的便宜作品)。  
上,从浪漫主到宗教的衰落(以不明的方式,要求承宗教遗产),文学与宗教的接触少,而与神秘主的接触多。它边缘,几乎是非社会性的。同,神秘主更接近于真理,我将尽力加以明。我用神秘主义这个名,不是借其模糊的提法,而指某些思想体系。我想到的是,在孤独情况下,所感受的“神秘经验”、“神秘状”。在种情况下,我可以认识一种不同的真理。种真理是与事物的认识系的(也与主和思想认识结论系)。但种真理并不是确切的。严谨法也无法明。如果不从两个方向察,种真理甚至不能沟通;需要通过诗歌和情况的描述,才能种状。  
肯定地些条件符合我所提到的主是真正文学激情的根据。向来是死亡——至少是个人永恒幸福愿望的破——带来决裂,没有这种决裂,任何人也不能达到陶醉的地步。在决裂和死亡运中,重新找回来的,永是人的天真和狂。孤立的个人成另一个人。如何描“另一个人”并不重要。这一向是超越共同界限的一个现实。即使是那么无限,也不明确是什么东西;这什么也不是。埃克哈特〔德国神秘主义者〕,主张是否排除了别人的界限?(在此人身上,我不再感到或很少感到使他衰落的〔孤立个人的界限。〕神秘主需要底地、有步地消除世界具有的多种形象。人在个世界上求永生。在近期运中(如童年或激情运),人的努力缺乏步:决裂界限是消极的,而不是思想意要求的果。个世界的形象不协调,如果协调一致,烈的激情就会超越它;当然,激情使人希望在失去自我,得到充分享受,但他的第一个行不正是了他人而忘却自我?我不能怀疑多种运的基本一致性,使我避开了利益的考,而感到当前瞬的重要。神秘主没有童年的自性,也缺乏激情的偶然性,但它采用了情的藻和推理的表达方式。具有孩童笑那朴性。  
认为,有必要强调近代文学传统与神秘生活相近似的各个方面。在到艾米莉•勃朗特的诗时,更需要突出一点。  
雅克•布隆代在他新近出版的著作中,大量提到神秘经验,似乎艾米莉•勃朗特像泰雷•达拉一,曾有和狂喜的刻。雅克•布隆代的叙述也没有多大理由,因没有任何据或任何肯定的事来支持他的解实际上,他只是在发挥。在他之前,其他评论家就曾感到,圣女泰雷的精神状与艾米莉•勃朗特在里表达的思想,有多近似之。但怀疑的是,《呼山庄》的作者曾有精神上的滑落,主要是一种神秘主义经验。雅克•布隆代援引了一些作,描述了一些尖的感情和混乱的思想,反映了苦烈感情。表达了孤独生活中极其深刻、极其烈的感和喜悦。实际上,任何分析都无法的表达和宗教原的区,至少是极世界和消极世界的不同。从某种意看,些由偶然性来的狂行,永脱离不了乱的想法,而内容却是很丰富的,以不明确的方式向我揭示,世界是广的、令人震惊的。但是,我不能多地把它同我所知道?世界和神秘主所描的世界相提并个世界不太安宁、更加野蛮,暴力未被融入期、慢的灵感生活。之,是一个接近于无法形容的苦世界,《呼山庄》正是表达了这样一个世界。  
但是,我不愿失去任何痛苦,也不愿承受很小的折磨;  
越是肆虐,就越受到祝福。  
在地的火焰中消失或在天堂的光闪烁,  
如果苦恼预示死亡,幻将是神圣的。  
在我看来,几行是艾米莉•勃朗特在作中精神状最有力、最生的写照。  
这样,了解艾米莉•勃朗特是否有神秘主义经历就不重要了。但从表面看,她最后有了这样的经历。  
安德烈•布勒写道:“一切相信,在思想的某一段,生活与死亡、真与幻想、去与未来、沟通与不可沟通等,都将不作为对立面看待。 
我愿充:“善”与“”、苦与烈的文学和神秘主义经历,都指出了点。方法并不重要,内容才是重要的。  
但是,还应该看到,艾米莉•勃朗特作品中最烈和最富意的《呼山庄》,是揭示真理的“圣地”。是一间该诅咒的住宅的名字。在里,希斯克里夫被收容,却来不幸。突出的矛盾象是,离开个被咒的地方,“人就消逝了”。其,希斯克里夫来的是暴力,原上含有痛苦和幸福,只有“施暴的人此感到高”。艾米莉•勃朗特灰暗故事的末尾,突然出了一道温柔的阳光。  
当暴力的阴影,人与死亡“正面相”,生命是粹的恩惠。任何情况都不能毁灭生命,死亡是新生的条件。  
五 的意  
这对立面相合的情况下,不再与自然秩序直接立,而是属于理智的范畴。死亡既是生命的条件,在本上与死亡相系,也就含糊地成人的基。人并非注定与恶连在一起,但是如果可能,他不应该自己禁在理性范内。他首先应该接受种界限,必估量利益的必要性。但是,于界限和必要性,他应该知道,不可缺少的部分自主离开了他。  
恶,在它体现走向死亡的时候,是一种挑战,正像各种形式的色情一样,它永远是模糊谴责的对象。恶又像战争,光荣地承担着今天看来是不可避免的责任。但是,战争有帝国主义由……因此,没有必要隐讳恶有着滑向最坏情况的向,明,人的不安和厌恶,同的是,如把放在无私地走向死亡的角度来察,它的意就不同于私利活。“丑”的犯罪行于“激情”的犯罪行。法律否定二者,但是最富人情味的文学是激情的圣地。同,激情也避不开咒。在人生活中,惟独“被咒的部分”能得最丰富的意咒是最实际的走向祝福的途径。  
一个自傲的人,能够诚恳地接受他挑衅的最坏后果。有,他甚至逆流而上。《可的部分》是游手法、偶然事件和危的部分。也是自主的部分,但自主将付出代价。《呼山庄》的人物争取粗野自主和抱负敌对的人物。他也是补过的人物。补过之后,生活所需要的微笑也就显现 
(注释从略,请参考原著)